身后咬牙喊他名字:“岑浔!” 岑浔没回头,直到快走到驾校门口,才随意抬了一下手,收回封霁寒身上的傀儡丝。 岑浔一坐上车,童瞑立即发觉了不对劲。 明明送岑浔去练车时,岑浔还怨气满满,怎么回来的时候,有些人的心情却好像忽然变好了? 童瞑按耐不住好奇心,本想用全知千眼偷偷看一眼,忽然听到岑浔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敢看一眼,你就死定了,老六。” 童瞑:“……” 他紧急收回力量,若无其事地发动车子。 岑浔闭上眼,忽然说:“明天送我去练车的时候,记得把别墅里发现的药剂带上。” 药剂?童瞑心中一动,就是那个能暂时让诡怪失去行动能力的药剂? 不,不对——除了诡怪,那药剂说不定还能用在人身上。 童瞑心中瞬间千回百转。岑浔没理会童瞑的头脑风暴,手指抵着太阳穴,陷入了沉思。 封霁寒忽然出现,绝不可能只是想来看他究竟是不是在干所谓的坏事。 可惜一番试探下来,岑浔什么都没试探出来,封霁寒就像是真的来找虐的,哪怕被那样对待也半点不还手,这导致岑浔始终没摸清他的特技究竟是什么。 按照逻辑推断,封霁寒从前能在他手底下苟那么久,身上肯定有某种能够压制傀儡丝的特技,明明能用,封霁寒却偏偏不用,这就很有鬼了。 所以,岑浔也没暴露自己除了傀儡丝以外的其他技能,底牌当然是藏得越多越好。 搭在额头上的指尖敲了敲太阳穴,岑浔无声地笑,明明能挣开傀儡丝,非要在那装贞洁烈男,看着很正经,其实真的很道貌岸然。 让人更想撕开他装模作样的脸,狠狠将他摧毁,再把他那些污浊的碎片全部呈现给世人看。 大概是情境太过相似,岑浔忽而想起了多年前的夏天。 那是封霁寒带他离开孤儿院的第几年?岑浔记不清了,反正是他刚成年的那天,封霁寒为他过了生日,当晚留了一封信,然后拖了个行李箱,打算偷偷离开。 其实岑浔早就发现了他写好的那封信,那天晚上,岑浔提前在饮料里放了安眠药,把封霁寒药倒了。 等封霁寒醒来,就发现自己被锁链拴在了床上,而岑浔骑在他身上,正慢条斯理地脱着他的衣服。 封霁寒呼吸急促地问他在做什么,岑浔当时说:“你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我不太满意,所以给自己找了个新的礼物。” 然后就强行拆了礼物。 礼物刚开始不是很情愿,反抗得剧烈,于是岑浔端来另一杯掺着安眠药的水,威胁着要喂他喝下。 礼物终于乖了,从抗拒到情难自制的配合,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 岑浔享用了礼物,犹觉不够,担心礼物会再次逃走,就把礼物关了起来。 他的成年礼终究是留下了——直到数年后,他剖开礼物的表皮,忽然发现了礼物腐烂的内里。 岑浔现在回忆起那几天,发现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封霁寒也曾想阻止这段关系的发生,他知道这是不对的,劝哄着他,威胁着他,想让他从身上下去,可岑浔是什么人,他一旦看中什么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 这么一想,其实也算他自作自受? 岑浔自嘲地笑了笑,不由地想,如果那时能知道封霁寒的来处和目的,他是否还会选择拆开那件礼物? 然而错误已经发生,这个问题注定无解。 童瞑把车开到教师公寓楼下,岑浔下了车,照例先去洗澡,童瞑含笑目送他进入公寓楼后,立即鬼鬼祟祟从身上掏出一个放大镜,快速弯下腰,急切地趴在副驾驶位寻找起来。 片刻后,童瞑伸出两根手指,捏出一根长发,只见放大镜下,这根长发末端为黑色,到了尾端,却变成了雪一般的银白。 很显然,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一个人拥有如此神奇的头发。 刹那间,如同一道灵光闪过,一切不对劲的地方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童瞑喃喃道:“哦豁……原来如此。” 真相只有一个!有些人表面上是去学车,实则瞒着弟弟在驾校私会前夫! 你说私会就私会吧,两个仇人见面还能干什么,那肯定是打架啊,如果真的只是打架,那有什么不能看的? 可岑浔偏偏不让看,这很明显有猫腻啊! 童瞑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他连全知特技都是为偷窥癖而生,此时看到一个暗藏的八卦在眼前却无法深挖,无异于把他架在火上烤。 不行,他必须偷窥到他哥在跟前夫聊什么!否则他的每颗眼睛都会焦虑到爆炸的! 所以童瞑收好这根头发,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等第二天送岑浔去驾校后,他假意开车离去,实则把车停在一旁,自己扛着摄像机就翻上了驾校的墙头。 驾校的域主很快察觉到了他的气息,要将他驱逐出去,童瞑立即搬出自己的身份,听到他也是噩梦大学的诡怪后,域主僵硬片刻,也就不管童瞑了。 童瞑稍微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个域主为什么这么听话了,他啧啧摇头,调试好他的长焦摄像机,用一种超高难度的姿势趴在墙头,对准远处的岑浔。 镜头里的画面跟随着岑浔往前,只见岑浔拉开车门,却没立即坐进去,而是抱臂对着车里说着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副驾驶下来了一个人,哦呦,正是前夫哥。 猜测得到证实,童瞑愉悦地勾起嘴角:“我就知道……你们别想瞒过我的眼睛。” 封霁寒的神情很不好,从口型来看,他说的是:“玩我很有意思吗?” 岑浔背对着镜头,童瞑看不到他说的是什么,总之他说完后,封霁寒的表情更臭了。 岑浔毫无愧疚之意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过了片刻,封霁寒也坐进了副驾。 童瞑正遗憾拍不到更多时,岑浔忽然又出来了,并且绕到了另一侧,打开车门,把里面的人架了出来。 打开后备箱,塞人进去,关上后备箱,回到驾驶座,一气呵成。 事情的发展方向太出人意料,童瞑一时之间满头都是问号:“???” 不是,怎么忽然变成绑架了? 很快童瞑就想起了岑浔进驾校前拿的那支药剂,好家伙,岑浔打的居然是这个主意?!直接把人绑架回校? 那辆教练车已经开到了驾校门口,童瞑愣愣地看着,便见那车窗忽然降了下来,露出岑浔冰冷的侧脸:“还不上车?” 被抓包的心虚感蔓延全身,童瞑如梦初醒,讪讪从墙头翻了下来,走到车边,识相地向岑浔献祭了他的相机。 岑浔删完了照片,平静地等待童瞑上车,然后重新挂挡,打了一把方向盘,往噩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