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宣旭站队三皇子,父王不是不知晓,甚至暗中还各自支持,也不过是为了保证不管来日谁为新帝,厉王府的荣耀都能延续。 而现在三皇子又还没有失势,父王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宣旭的名声而彻底得罪三皇子?或许父王还想着如今宣旭受了这份委屈,三皇子定然会好好补偿,日后也能更重用宣旭。 至于名声,这又不是天塌了,不过酒后乱性而已,并不是要命的事,以后日子还长,会有机会洗白,只要三皇子登基有望,旁人便也会明白不能拿过去的事随意攀扯三皇子的心腹。 即使多年不在厉王身边,宣景也把厉王看得很透彻,而对于毫不犹豫推他出来挡箭的母妃……在李如诗开口说出那种话的第一时间,他心中是还有那么点钝痛,但想的更多的却是父王根本不可能答应这种荒唐的请求,毕竟父王没有像母妃一样着急地失了智,知道这件事不是他们想栽在谁身上就能算是谁的,至于失望与否,都已经没有希望,还哪来的失望? 谢恒在设计宣旭的时候大概没有想到他的母妃会企图将这件事扯到他身上,不过他还是很感激谢恒,为谢恒全心为自己的这份心,也为谢恒再一次让他看清了自己在母妃心中的位置。 没有再继续看下去的必要,宣景转身回去。 正厅内还在吵吵闹闹,从始至终都没有人知道宣景曾经来过。 厉王叹息,到底是自己看重了多年的儿子,就算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他还是得做点什么,转头先对王妃说道:“你叫人去准备午膳吧。” 王妃脸色一变,这是要支走自己的意思? 呵,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宣旭这样是翻不了身了。 王妃行了一礼,又得意地看了一眼李侧妃才出去。 厉王又立即吩咐高满去盯着王妃,如果王妃让人去给宣震传消息就将人拦下。宣震今日陪太子去游松山湖,应当还不知道三皇子这边的举动。 不是厉王决定站队三皇子,而是自己器重的儿子被牺牲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希望牺牲得毫无价值,而且即便让王妃给宣震送去消息令太子得知三皇子的举动,太子能不能及时想出应对之策也未可知,而就算想到了,十有八九也来不及阻止三皇子带宣景去顶包。 总之这场三皇子与太子之间的博弈是输是赢,对他们厉王府都没有好处,倒不如就让三皇子平安度过危机,好歹也能算是记宣旭出的一份力。 高满出去后,厉王又安慰宣旭说:“这件事已经无从改变,但父王会尽力为你周旋,只说你与那谢家女都是酒后一时失控,情不自禁,也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事,多少能减轻你身上的污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有真本事,将来辅佐三皇子成就大事,这点小小的污名便算不得什么,只要三皇子继续倚仗你,一点小小的瑕疵也不足以动摇你。” 宣旭重重垂下头,“儿子明白。” 他不明白还能怎么样?除了接受他已经没有办法! 李如诗看着心爱的儿子这副模样也是心如刀绞,一想到儿子即将要娶一个为了攀高枝儿而算计男人谋夺自己清白的下贱女人,还要赔上自己的名声,她就觉得心口难受的厉害,快要呼吸不过来。 她可怜的旭儿啊!怎就那般命苦? 突然间,李如诗又想到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自从宣景回来之后,旭儿不如意的事就一桩接着一桩,果然还是那个扫把星给克的!王爷怎的就被猪油蒙了心,看不到那扫把星把他们厉王府给搅和得家宅不宁! 待厉王离开之后,李如诗先安慰了两句宣旭,看宣旭失魂落魄地离开,李如诗绞着手里的帕子直奔宣景的院子。瞧见宣景在屋中练字,那悠哉的模样与宣旭的狼狈对比鲜明,更点燃了李如诗心中的怒火。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练字?!” 宣景抬头,眸色淡然:“发生了何事该让我没有心情练字?” “你……”李如诗深吸一口气,心中告诉自己暂时不能跟这么逆子冲突,王爷已经撒手不管了,旭儿的事儿还得指望这个逆子,她又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的面色不至于太难看,三言两语讲完了宣旭的事,语气强硬地说,“这件事你兄长实在无辜,三皇子这么做就是欺人太甚,你无论如何也要帮你兄长。” 宣景:“这样大的事情母妃应该找父王做主,却越过父王来找我,是母妃不相信父王,还是觉得我这个做儿子的比父王的本事还大?” “我、我……”李如诗不愿意说出是王爷已经不打算管了,就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还是不想让他的旭儿在宣景面前落了下乘,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父王日理万机,没有时间,再说你是堂堂昭武将军,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吗?哪里非得去劳烦你父王!” 宣景停笔,“那母妃说说,我这个昭武将军该怎么帮兄长解决此事?” 李如诗脸上青红交替,总觉得宣景就是故意这样说,这个逆子! “这还不简单!你是什么身份?那谢家又是什么身份?一个从六品的小官,放在平时就是替你端茶送水都没资格,只要你去谢家说一声,让谢家自己把这件事咽下去,他们还能不听?” 第七十二章 登门谢家 宣景笑了:“现下我倒真想知道在母妃眼中我是什么身份。从六品的正经朝职,怎么就卑微到连给我端茶送水的资格都没有了?就连跟在陛下身边伺候的领侍大总管也就是五品朝职,母妃这是拿我跟陛下比肩呢?” 李如诗顿时一脸慌张:“你别胡说!我怎么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跟在李如诗身边的钱嬷嬷也立即说道:“将军这话说得可诛心!这是要陷娘娘于不义吗?” 宣景立时眉眼如刀,夹着毛笔的手指一转,毛笔便如同利箭一般朝着钱嬷嬷飞过去! 只听咻的一声,毛笔擦着钱嬷嬷的耳朵过去,竟然笔直地定在身后的门上!那笔头是何其柔软,竟然也能入钢如铁一般插进去! 后知后觉的钱嬷嬷失声尖叫,只觉得被擦过去的耳朵一阵火辣辣地疼。 宣景一眼看过来。钱嬷嬷对上那夹带着寒风冰雪的眼神,瞬间就像被点了哑穴一样发不出声音了。 宣景拿起旁边专门用来净手的帕子擦了擦手,语气十分淡然地说:“再有下次,我就削了你的脑袋。” 这个时候仗着平日里李侧妃宠信而一时口快的钱嬷嬷仿佛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不受宠的王府三公子,同样也是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将军!只怕如今卢鸿关那两万俘虏的血都还没干透呢!她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冲撞这位煞神! 李侧妃气得脸色惨白手脚发抖。 宣景却好似没看到李侧妃难看到极点的脸色,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