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地摇头,这大概就是学渣初偿“努力有回报”的后遗症。 从前不被父兄看重,日子得过且过,混一天是一天,背着纨绔的名声早已习惯。但突然之间进步显著,榜上有名,想来寇越的父兄态度也一定有不小变化,比如刮目相看多加称赞,又给了丰厚奖赏,平日里更加和颜悦色什么的。寇越尝到了诸多甜头,自然也想在下一场会试中有所表现。 “你日日学习到深夜,对你身体可不好,还容易短命。”谢恒瞧着寇越眼下的乌青,觉得继续这样熬夜下去说不定在会试之前这人就先撑不住了,身体可是科举的本钱。 寇越大手一挥,满脸得意:“这我有办法!之前我身子偶有不适,找大夫来看时也是劝我不要熬夜。不过我从前也听大夫说过,人应该开口常笑,多笑有益于身体健康。所以我晚上熬夜看书时就一边看一边笑。多笑带给我身体的好处不就能平衡熬夜带来的坏处?” 谢恒听得目瞪口呆!这货搁这卡阎王爷bug呢? 第三十九章 .“初见” 谢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这也算是神逻辑。 偏偏寇越还一副“我是不是很聪明都赶紧来夸我”的骄傲表情。 阮信明显不是第一次听到寇越这番言论,但还是忍不住笑得飚眼泪。 谢恒叹气,感叹寇越能有这样的想法也算别出心裁。 “其实你平日进学时多认真听,课后回去多多复习,消化夫子白日所讲内容,温故知新,就差不多了,再让寇大人给你找找往年会试的考试题目,你自己多练练手,再找夫子看看,便能大概知晓自己目前在什么程度,还要付出多少努力,或者是否要调整当前的学习方向和重点。学习这种事不是熬夜就一定能有好效果,不是时间花出去了就一定有等量的收获。” 寇越张张嘴,垂头丧气地道:“是这样吗?那我这些日子熬夜不是都白熬了?” 谢恒不得不当起“知心哥哥”开始宽慰。 “求学道路上难免会走弯路,经验和方法也需要一步步摸索积累,你能到现在的程度已经很不错。等我有空定抽些时间整理会试的重点学习资料,到时候给你送过去,你多看看,进学的时候再更认真些,不懂的问题及时向夫子请教,问题不会很大。” 高于常人的起点,优渥的学习环境,这些都是寇越的优势,也是许多寒门学子即便十年寒窗也难以企及的。特别是在谢恒生活的现代,甚至已经有“寒门再难出贵子”的说法,有钱人手上掌握着最优的学习资源,富家子弟从小接受的教育便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谢恒摇摇头,将这些想法甩出脑海,他既然已经到了古代,那一切就都该从眼下实际出发,从前的事便不该再多想了。 “对了,今日怎么不见冯凯和柳巡?难不成他们也在发愤图强,都没心思出来聚聚了?” “哪儿啊!他们俩可比我们想得开!”阮信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说,“放榜之后他们俩就没怎么消停过,三天两头往外跑,也总来找我们,不过现在寇越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还总拉着我一起,进学温书都不落下,所以拒绝了几次柳巡他们的邀请,那两人自己玩得倒也乐呵。只不过还是玩儿出了事。” 谢恒挑眉:“怎么了?” 寇越:“你没听说吗?最近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好些人总是精神恍惚出现幻觉,柳巡和冯凯也中招了,最近一直在府中休养呢!哪还能出来浪?” 这件事谢恒确实知道一些,他手下养着那么多小动物,就算他足不出户,京中的大事也基本不会错过。只不过这件事他没准备着手调查,也就没深入了解,反正他知道宣景和他的两个得力干将都没中招就行。而且又不是闹出了人命,只是出现幻觉而已,听说还反反复复的,有些人好了就没事了,有些人康复后不久又再次复发,但对身体健康到底无甚危害。 再说这查案是人家京兆尹的事,他没必要抢人家的活儿干,自己手上的事还忙不过来呢,哪有闲心多管闲事? 谢恒:“这事我也听了一耳朵,不过知道得不多,只是猜测这么多人中招,不是传染性的疾病,那就是中毒所致。” 阮信:“我听我爹说现在京兆尹那边的调查方向也偏向于中毒,不过涉及人数众多,听闻这些人有的认识有的却毫不相干,虽说京中权贵关系错综复杂,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找到他们的共同关系点。实在不知道为何这么多人都中招。” 谢恒皱眉:“要是无差别投毒就麻烦了。” 在现代时谢恒很喜欢看些刑侦类的电视剧和小说,多少懂些常识,知道对于破案的警务人员来说,无差别的案件是最难办的。随机杀人,就没有动机可查,也难以从被害人的人际关系网找到突破口,甚至都不一定有特定的受害群体,嫌疑人心理不好琢磨,调查起来全无头绪。且无差别案件容易发展为连环案件,社会影响也会非常恶劣。 阮信叹气:“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做出这种事,又出于什么目的。下了毒又不要人命,只是让人出现幻觉,难不成就为了整人好玩儿吗?” 寇越拍拍阮信肩膀,“行了,也别想这些了,想再多咱们也解决不了,还得看人家京兆尹,走,咱们也别光在这喝酒,去锦屏馆。” 谢恒好奇地问:“什么地方?” 这下轮到寇越惊奇:“你没去过锦屏馆?听都没听说过?” 阮信笑着戳了一下寇越:“谢兄可不跟你一样不正经!” 寇越撇嘴:“去锦屏馆怎么了?你又不是没去过,要说不正经那你也算!” 谢恒看着阮信神色暧昧,心中一突:“这锦屏馆不会是青楼吧?” 阮信:“不完全算是,也有青楼里的营生,但不是所有姑娘都卖身,有相当一部分只卖艺,还有些只陪吃陪喝。卖艺的姑娘们大都有一技之长,琴棋书画跳舞唱曲儿,总有拿得出手的,而且姑娘们各个貌美如花,就是打杂的小伙计都清秀养眼。酒菜也很有特色,他们经常研制新酒、新菜品限量推出。比起青楼妓馆,锦屏馆不会那么乌烟瘴气,环境相对清幽,格调更高,时不时地还会组织茶会诗会,所谓风流才子俏佳人,也是京城一景。纯粹去消遣欣赏的公子哥不在少数。” “比如我们!”寇越迫不及待地补充,“我们就是纯粹去喝酒欣赏曲乐以做消遣,甚至都没点里面的姑娘作陪过。至少我和阮信没有。” “锦屏馆……”谢恒一笑,“惊梦断,锦屏深,两乡明月心。这名字起得倒也雅致。” 寇越点头,“可不是嘛,我以前读书少都不知道这锦屏馆什么意思,还觉得不如百花楼、丽春院这样的名字通俗易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