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肉贵的公子累的气喘吁吁,也只能看着和前面小偷的距离越拉越远。 谢恒从小就想象过当街行侠仗义的画面,这会身体的动作比脑袋反应还快,一只灌汤包就被他以标准的姿势扔了出去,正中距离他还有不到十米远的小偷脸上。 还十分热乎的汤汁糊了满脸,那小偷当场就跪下了。 后面富家少爷和小厮赶了过来,两人你一脚我一脚地在小偷身上找补,直到官差过来将小偷拿下。 带队的衙役明显认识那富家公子,满脸讨好的笑,“让寇少爷受惊了,是小的来晚了!” 那被叫做“寇少爷”的公子呼哧呼哧的气儿还没喘匀,“你们、你们是来晚了,真等着你们来捉拿小贼,说不定还得……先给本少爷收尸!可、可累死小爷了!”说着还又在小贼身上踢了一脚。 那小贼被糊了满脸汤汁看着十分狼狈,现在到了官差手里也顾不得其他,立马求饶,他以为自己只是偷了个暴发户,没想到却是关系户! 那公子哼了一声,转头跟带队衙役说:“看他也挺可怜的,你们也不用太过为难他,差不多得了。” “是是是,还是寇公子心善。” 拍完了马屁衙役才带着人走。 谢恒正在可惜自己那个大饱满的灌汤包,那公子走了过来,笑呵呵地开口:“多谢啊!要不是你我可能真追不回这钱袋子了。钱丢了倒没事,这钱袋子是我娘亲手给我绣的,可丢不得!” 呦,关系户还是个孝子。 谢恒摆摆手:“举手之劳。” 公子:“在下寇越,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寇越? 之前在听到衙役称呼对方为寇公子时谢恒就有所猜想,他刚来这个世界不久借助那些小动物梳理的京城人际网,姓寇的官家好像就只有京都卫副骁骑参领寇明海。 不过寇明海的嫡子叫寇卓,这个寇越…… 谢恒:“你是寇参领家的公子?我记得寇家有位公子叫寇卓。” 寇越点头:“那是我嫡兄,我是庶子,在家行二。” 难怪了,谢恒之前只知道嫡子,倒没注意打探庶子的情况,只因为放眼整个京城,基本上所有品级稍高的官家庶子都没什么名气,说的好听点是低调,不好听就是文不成武不就,没什么可说的。 就说眼前这位寇二公子,你爹怎么说也是正四品的在京武官,你这做儿子的追个小贼都把自己给追虚脱了,老半天气儿都还没喘匀,着实虎父犬子了。 “在下谢恒,家父是翰林院修撰,也是庶子,家中行四。” “行,谢老四是吧,”寇越自来熟地搭上谢恒肩膀,“以后咱俩就是兄弟了!哥罩着你!” 谢恒毫不给面子地笑了一声,“我罩着你还差不多,虽然我父亲是文职,但我体力尚可,至少追个小贼不至于累断气。” 这话虽然不那么好听,但带着笑意,就给人一种朋友之间调侃之感,并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谢恒有意跟寇越交好,但也知道以寇越的身份身边少不了阿谀奉承的人,就像刚刚那个衙役那样,什么好话估计都听尽了,他要是再一味地说好听的也没什么效果,但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果然,寇越的态度比之前还友善真诚了不少,一点也不介意谢恒这么说,还更大大咧咧地说道:“我体力是差了点,不过这是天生的,没遗传到武人体魄也不能怪我不是?再说了,我上头还有嫡出的兄长,年纪轻轻武功高强,将来有他接我爹的班就成了,我就安安心心做个纨绔就是。” 谢恒扑哧一声笑了:“你还真想得开!” 寇越骄傲地扬头:“那是!我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心宽,再说你没听过天妒英才吗?那反过来就是废物长寿!我那些朋友可都指望着我养老送终呢!” 谢恒无言以对,甚至还莫名觉得有那么点道理。 寇越正在兴头上,拉着谢恒就要请他去吃酒。两人一走,周边围着的人便都散去。 没人注意到,街边一条小巷的阴影处站着两个气质非凡的男子。 其中玄衣男子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枚铜板,如果刚刚谢恒的灌汤包没丢出去,那么那个小贼就会被这枚铜板击中腿弯。 第三章 汤包四少 青衣男子看着谢恒被寇越拉走的身影微微一笑,握着扇子的手肘轻轻戳了一下玄衣男子的手臂,“那小公子还挺有意思,真难得翰林院的老古板也能教出这样有趣的儿子。” 玄衣男子神色淡淡地说:“可惜了那灌汤包。” 青衣男子十分无语地看着好友,这是什么清奇的关注点? 不过他也能理解,好友对粮食的看重还不都是因为在边关过惯了苦日子?特别是两军交战之际军粮短缺,那可是要命的事!将士们多少次面临着前有强敌后无补给的窘境。身为主帅的好友总是与将士们同进退,草根树皮都吃过,对粮食自然有一股特别的执念。 青衣男子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好在你现在回京了,我之前还担心你困于心结不愿回来,每次年节回京也不肯多待几日,处理完了事情就要回去,幸好你现在想通了。” 玄衣男子目光悠远,不知看的是王府还是皇宫:“是想通了,从前我觉得只要镇守北境便已经足够,但惨痛的教训已然让我明白,有些事情需要从根上改变。否则就是有再多的将士揣着一腔热血前赴后继,也只是白白丢了性命。四境的血,已经流得够多了。” 气氛陡然沉重,青衣男子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攥着折扇的手绷着青筋:“从当初你我初识,我便一直想跟你去北境厮杀,将那敌军铁骑赶出我大瑾国境!可惜家里的老头子防着我,生怕我这个嫡子建立起一二军功,将他那心爱女人所出儿子给彻底比下去!” 玄衣男子:“你那庶弟没什么本事,不过是仗着嘉南候宠爱他们母子。今年你过了十八岁生辰嘉南候理应为你请封世子之位,若是继续耽搁下去必会引起非议。” 青衣男子,也就是嘉南候嫡长子荣启,冷冷一笑:“他若是在意别人非议,又如何会做出宠妾灭妻之事?他会不会去请封世子我无所谓,该是我的东西用不着他让给我也一样会是我的囊中物!只有我不想要的,没有他们从我手中抢走的!” 荣启说完又话锋一转,刚刚还沉冷的脸色瞬间被揶揄笑意取代,“话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厉王和皇帝知道你回来了?这次提前回来是不是想给他们”惊喜”啊?” 宣景勾起嘴角,“是有惊喜,但不是给他们。你也知道我手头紧张,回京谋事哪能少得了银钱使唤?不得想点办法弄点银子花?” 荣启哼了一声,“少来,六年前你就开始瞒着你父王在京城置办产业了,那些铺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