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生的比大嫂多。” 大嫂生了两个,那我就要生三个! “咳咳咳——”江窈要被舒眠呛死了,他一把捂住舒眠的嘴,强行消音: “别胡说。” 他道:“且不说你能不能生那么多,就算能生,你就不怕痛?” “唔——”舒眠沉思了片刻,忽然说:“江窈,我不是瓷娃娃。” 他看着江窈,语气很认真:“你可以相信我,我可以做到任何Omega能做到的事情。不管是生孩子,还是上班挣钱,我都能做到。” “你不用总是把我当做被照顾的那一方,我也可以照顾你,照顾我们的小孩。” 舒眠抚摸着腹部,好像那里真的怀了一个江窈的孩子似的: “我说过了,我也会保护江窈、照顾江窈,当然,我也能照顾好自己。” “........舒眠,你要是再说这些,我就真的舍不得放开你了。”江窈将舒眠搂进怀里,看着对方干净清澈的眼睛,沉声道: “睡觉。” “哦!”舒眠蹭蹭江窈,小声嘟囔着补充道:“反正我好不容易和江窈订婚的,我就是不要和江窈分开。” “......好不容易?”江窈正想问舒眠是怎么个不容易法,就看见舒眠眼皮一重,枕在江窈的胳膊上慢慢睡了过去。 “.......”看舒眠被折腾了一番,现在好不容易睡熟,江窈舍不得叫醒他,片刻后,只能不甘心地,也闭上眼。 许是昨晚被折腾狠了,舒眠第二天没能起来给江窈做早饭,江窈伸出手检查了一番舒眠的伤,确定已经不再那么红肿了,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因为两个人都比较忙,所以江窈和舒启添白天都没什么空,于是约好了要一起吃早茶。 因为心里有愧,所以江窈早早地开车过去了,点好了一大桌早茶餐点,安静地等舒启添来,在等待的过程中还时不时四周,不知道是在期待舒启添来还是不来。 而在等待期间,江窈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景,发现自己来的太早,有很多在周围通宵加完班的上班族都会在这里拼桌用餐,因为茶点桌没有用屏风隔开,所以江窈还能看到不少人吃着吃着就睡着了,一副十分疲惫的模样。 入秋后天亮的早,天还黑着。到了约定的时间,舒启添还是来了。 舒启添和他的女儿结婚生子都很早,舒眠的爹地甚至在读大四的时候就怀孕生下了舒眠,所以等舒眠长到可以结婚成家的年龄的时候,舒启添还不到七十。 他拄着拐杖,走到江窈身边,看见江窈点了满满一桌他喜欢的口味吃食,不由得“龙颜大悦”。 他将拐杖放到座位旁,坐在了江窈的身前,眯起眼睛笑,脸上的皱纹层叠: “来这么早?” “嗯。”江窈知道舒启添年轻的时候和这家早茶楼的老板有交情,于是特地订了这家,起身给舒启添烫杯碗,过了一遍热水才放到舒启添面前: “我是晚辈,不好让您晚等。” 舒启添没说话,但显然是很满意江窈的恭敬态度,越看这个准孙婿越顺眼。 加上江窈对他恭敬的态度,舒启添便以为江窈同意联姻的事情了,甚至还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确认,于是面上的笑意愈发深刻,几乎要在脸上刻上层叠的皱纹: “你有什么事,别吃边说吧。” 江窈给舒启添布菜的动作一顿,片刻后,将碗筷轻轻搁在了面前干净的碗上。 筷子轻轻摇晃着,一直未能在碗沿停住,象征着某人的心,反复摇摆纠结。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和舒爷爷说一件事的。”江窈的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表情凝重,似乎是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我想.......” 他艰难地将心中的心事一一吐尽:“我想取消联姻。” “??!”舒启添手中的筷子不期而然地啪嗒掉落在地,他懵了一下,随即震惊地抬起头: “你说什么?!” “舒爷爷应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江家。”江窈深吸一口气,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轻声解释道: “外人都以为我离开家是因为不想接受家里的束缚,承担责任,其实实际上是因为.....在我七岁那年起,我和我父母的关系已经恶化的到极其严重的地步了。” “说实话,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们了,当然,他们也不想见我。” 江窈的话说的越多,舒启添的眉头便蹙的越紧。 他想问江窈是什么意思,就听江窈继续开了口: “我以后大概率不会继承江家的产业,我现在对自己的未来也没有很明确的规划,我怕我.......” 他顿了顿,终于说出了今天的重点:“照顾不好舒眠。” “.......你这话的意思是,”舒启添太阳穴突突的疼,连饭也吃不下了,“你坚持要取消联姻,一点余地也没有?” “......是。” 江窈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这段话,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花尽了他近乎毕生的勇气: “舒眠值得更好的。” 他说:“我让您失望了。” “哗——” 话音刚落,冰凉的水迎面泼来,透明的液体慢慢顺着江窈精致的鼻梁往下淌,他的眼睛瞬间睁不开了。 面前的舒启添气的每一根眉毛都在抖,他的脸色阴沉,黑的几乎能滴下水来。 他扶着胸口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保持平静,压下怒气,沉声道: “江窈,记住,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也不会再逼你。” 江窈沉默地拿起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水液,动作虽然有些狼狈,但丝毫无损于他本身的俊秀,反而因为被泼了水,露出了更加光洁饱满的额头,显得五官更加立体精致起来。 舒启添看着这样一张脸,就知道江窈是有资本将他的绵绵迷的神魂颠倒的,只不过这个男人太过懦弱,令他不喜: “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舒眠从来没觉得你没有能力。” 江窈动作一顿,掌心里的纸巾瞬间被捏成了一个圆球,怔怔地听着舒启添怒气冲冲对他道: “舒眠告诉我,你考过很多证,得过很多奖,是你们公司的顶梁柱和主心骨.......舒眠他,非常非常崇拜你。” 江窈的心猛然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舒启添,嘴唇蠕动了许久,方道:“.......真的?” 舒启添没有回答江窈的话,怒气本让他不想再对江窈说一个字,居高临下地看着垂眸不语的江窈,但最后还是冷冷丢下一句: “所以,你今天说的话,不是让我失望,是让舒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