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瀛阳城全貌,不枉花了这么多钱”,但是暗七觉得肯定是主子哪里气到夫人了,不会怎么会一个吹风,一个被锁在屋里? 顾长衣收拾好情绪,道:‘让他过来,我有事要谈,暗卫离远点。” 殷雪臣听闻顾长衣急急地去请大夫,以为他已经吃了药,有些担心,还是来亲眼看看。 “这是你的决定?”殷雪臣坐在顾长衣对面,看着地上洒的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长衣垂眼:“嗯。” 暗卫走远了就听不清,殷雪臣一直把控着声音。 但是他不知道,这栋楼里还有个他感知不到气息的高手。 沈磡听到殷雪臣来到顾长衣,心里的不安扩散道了极点。他管不了和顾长衣的不下床约定,扯开了纸条,站在下一楼,便能清晰听见楼上的对话。 顾长衣的决定?什么决定? 沈磡眉心紧拧,顾长衣和殷雪臣之间果然有他不知道的约定。 殷雪臣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暗卫没一个能听见的。恐怕京城那堆酒囊饭袋都以为殷雪臣是个文人。 暗三当初给的顾长衣知己名单上没有殷雪臣。 沈磡反复想了下这个事实,才终于平复暴躁。 …… 殷雪臣试图安慰:“不要多想,这没什么。” 顾长衣小声道:“沈磡病了,我只能照顾一个人,怀孕了很麻烦。” 殷雪臣知道他想倾诉一番,给面子地“嗯”了一声。 顾长衣:“傻子会遗传。” 殷雪臣:“嗯。”虽然他觉得沈磡精明得很,大概率遗传不了。 顾长衣眼眶发红:“我当不好爸爸。” 殷雪臣:“对。” 顾长衣拿起药瓶:“谢谢殷大人。” …… 楼下,沈磡猝然瞪大了眼,耳膜一阵轰鸣,险些站不稳,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媳妇怀孕了?怎么会怀孕? 顾长衣怀孕了不准备告诉他,打算自己偷偷打掉? 他偷偷打掉的原因是……他造的孽! 沈磡闭了闭眼,心里狠狠把自己凌迟了几百遍,他都干了什么荒唐事!他混蛋,恳求顾长衣上床!他装傻又装病,把什么都不知道的顾长衣逼到了这份上! 他都做了什么,让顾长衣咬牙吞下血泪,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他疾步冲上楼,巨大的心慌铺天盖地袭来,有道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在说——你完蛋了沈磡!你来不及了! 来不及来不及来不及…… “媳妇——” 沈磡心跳剧烈地推开门,看见顾长衣手里的那个陌生瓶子,眼眶一红。 顾长衣把手背到身后,瞬间把药收到无涯境,他眨眨眼,扭过头藏住自己的泪痕,道:“我不是不让你下床?” 顾长衣越是云淡风轻,沈磡越是心如刀绞,他赤红着眼看着顾长衣瘦削的身影,不知不觉哽咽:“媳妇,我有话对你说。” 装傻、装病……该有的报应和解释,他一个也逃不过了。 顾长衣心情很乱:“不重要的话以后再说,我和殷大人有急事商量……” 殷雪臣忽然冷笑了一声,这武功……呵。 他对顾长衣道:“族人不能说,其他随意。” 说完,他不想看这夫妻俩处理家务事,不走正门,一跃而下,两袖鼓风,回府衙处理政务。 顾长衣看着眨眼消失的殷雪臣,再慢慢看向面前的沈磡:“你要说什么?” 他其实暂时不想看见沈磡,他怕会动摇独自处理的勇气。 但是,这是万万不能告诉沈磡的。 他怎么能让沈磡知道,自己因为他傻,才…… 沈磡上前一步,把顾长衣抱回了屋里,顺手从暗卫那里抄了把剑,一同放在床上。 顾长衣心事重重,也没注意到他的不对,他捻起床上断裂的纸条,喃喃道:“我不罚你了,你跟暗七去买点面回来,我想吃酸菜——” 顾长衣突然鼻尖一酸,说不出话来,连忙转身过去。 沈磡心疼死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命给顾长衣捏着报复,哑着声音道:“媳妇,你能把搓衣板拿出来吗?” 顾长衣心神不宁,把沈磡惯用的搓衣板拿出来:“你要洗衣服吗……算了,别洗了,郎中要你多休息。” 顾长衣每说一句话,沈磡觉得自己的罪孽深了一重。 顾长衣想把搓衣板拿回来,没沈磡力气大。 “你——” “嘭”一声巨响,沈磡直直跪在搓衣板上,仿佛不知道疼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从来没有人告诉顾长衣,沈磡是烧傻的哦。沈威对外说的就是自小痴傻。 第53章 、第 53 章 顾长衣吓了一跳, 转过身来的时候,眼睛还红得跟兔子一样,又急又怒:“你膝盖不疼?” 男儿膝盖有黄金, 沈磡跪得笔挺, 用尽所有气力坦承:“对不起, 我该死——” 顾长衣看着沈磡的神色, 忽然间僵住。 “你、你听见了?”顾长衣嘴唇动了动, “其实是我自己不想要,不关你生病的事……我没做好准备……” 心脏传来锥心般刺痛,沈磡眼里涌出痛苦。他上去的时候, 药瓶还在顾长衣手里, 应该是没吃。 但万一顾长衣已经提前吃了药,他再告诉他自己是装傻,那顾长衣岂不是一辈子陷在做错决定的痛苦中,他们两也不可能了。 可若是不告诉顾长衣, 顾长衣一个人承担了决定打掉孩子的责任, 更显得他是个混账! 沈磡颤着手搭在顾长衣小腹上, “他……还在吗?” 顾长衣垂眸,沉默了。 他担心沈磡表现出对孩子的父爱和不舍, 会动摇自己的决心。如果沈磡在期待小宝宝出生, 自己还能下得去手吗? 胚胎不具备人权,顾长衣清楚得很, 痛觉也是他来承受。可是被倾注了爱意和期待后, 就不一样了,好像这一刻起就有了感情和生命的联结。 顾长衣不能说,不敢说。 沉默像刽子手的利刃,一刀一刀深可见骨, 如果有实质,沈磡现在已经鲜血淋漓。 顾长衣讶异于沈磡眼里灭顶般的痛苦,打掉对沈磡很难接受吗? 他有些心疼,揉了揉他的脑袋:“还在,你起来吧。” 顾长衣神思飘忽了下,他想起某个夜晚的星空下,自己的思考——沈磡向他要的东西,他总是可以考虑给。 要……包括孩子吗? 那难道不优生优育了么…… 沈磡觉得自己被菩萨宽恕了一次,他握住顾长衣的手,像攥着一根浮萍。 顾长衣顺势想把沈磡拉起来,对方却纹丝不动,他微微弯腰,探究地和沈磡对视。 这是想跪着求他把孩子留下来吗? 顾长衣心里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