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女人! 顾长衣卷起沈磡的衣袖,看见上面的青紫心里一紧:“林苓指使家丁打人,请殷大人替我做主。” 沈磡摸了摸顾长衣脖子上的指甲痕,刚才他不让顾长衣动手,现在松口道:“打回去。” 殷雪臣点了点头:“案情清楚明了,本案宣判林苓赔偿顾长衣票据费五百两,赔偿沈磡医药费五十两,择日登门道歉。另,被告打了原告一巴掌,原告要求打回去,法理可为,本官不作要求。”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林苓瘫坐在地上,不接受大理寺的判决,警惕地看着顾长衣,生怕他打回来。 顾长衣倒是不想脏手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冷冷道:“我等你一块登门道歉。” 他要求案款当场结清,林苓想走必须先派人回家取五百五十两。 林苓嚎啕大哭:“你们冤枉我,我做错了什么,谁能容忍丈夫养外室……” 这一出她闹得国公府里子面子都没了,哪敢回家拿钱,公婆不会放过她的。 “放我进去,夫人、夫人!” 不多时,一个人挤进来,正是姚琸。姚琸是个轻微娃娃脸,所以原主当时第一眼见他,以为他还没成婚。 两人苦命鸳鸯似的抱在一起,林苓搁在他怀里哭得伤心,仿佛忘了她刚才气势汹汹打外室的起因。 “我一个弱女子,势单力薄,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林苓被这一通雷厉风行的堂审吓得六神无主,看见姚琸就像看见主心骨,就抱着他哭。 顾长衣嗤笑一声,刚才带着四个人在街上打人怎么不说自己势单力薄。 姚琸抬头看了一眼顾长衣,眼里心虚一闪而过。 他半年前遇见顾长衣,对方言笑晏晏地与他攀谈,最后得知他身上只有三文钱,那副吃惊的样子,刺痛了姚琸的心。 他一直都对妻子不满,管天管地,每次出门只给三文钱喝茶,但他人也窝囊,不敢提出异议,每次只敢去茶馆喝一壶最便宜的茶,看看绿菱湖的山水,也算文人消遣。 那天他回家,林苓又照常审问他今天去了哪里,三文钱怎么花的。姚琸突然就厌烦起来,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也可以像顾长衣那样温柔地说话。 再隔天,他路过青楼,鬼使神差地进去,发现里面的女人都像顾长衣那样,更加温言软语,只是得知他没钱之后,脸色也更加刻薄。 如果他有钱……是不是就能拥有温柔乡? 他依然不敢反抗林苓,但是他学会了偷,偷母亲的钱,偷林苓的首饰,悄悄地包一个青楼姑娘谈情说爱。 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他放肆地替姑娘赎身,养在青柳巷子。 纸包不住火,林苓今日清点首饰的时候,终于发现不对。 都不用逼问,林苓一个眼神,姚琸便承认了。 但是在说那姑娘是谁时,姚琸突然想到顾长衣。若是被林苓知道小琴的存在,小琴一定会被打死。但是说顾长衣就不一样了,她风流史那么多,多他一个也不多,自古文人骂红颜祸水,特别是一女多男时,男人反而变成了受害者。 顾长衣现在是侯府长媳,林苓拿她没办法。姚琸跟林苓再三保证,他以后不会再跟顾长衣见面,不要去找对方麻烦,一个侯府一个国公府,闹出来太难看了。 谁知林苓误会成他护着顾长衣,表面答应,扭头就带人去街上堵顾长衣。 林苓掌控了姚琸这么久,眼里揉不得沙子,她偏要闹,闹得人尽皆知。姚琸是被骗的,闹大了大家指责的都是顾长衣。 可是这一回,她的强势不管用了,不是所有人都像姚琸那样懦弱,殷雪臣根本不顾及她的身份,惊堂木拍得她心惊肉跳,仿佛自己是什么逆臣反贼。连顾长衣的丈夫,沈磡那个傻子的表情都跟阎王爷似的。 林苓慌了,在姚琸怀里直哭:“我们回家,相公……” 姚琸第一次见到妻子服软的一面,好似这一刻,他才发现林苓也是大家闺秀,容貌秀美,比小琴还要好看。 他心里一动,懦夫面对强势妻子的征服感油然而生,发誓道:“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那个外室呢?” “我以后不会再见她。” “相公……”林苓眼眶朦朦。 …… 顾长衣看着这辣眼睛的一幕,拧起了眉,啥锅配啥盖,一锅烂着就不要出去祸害别人了好么? 他收了赔偿款,提醒道:“两日内登门道歉,否则一巴掌我会打回来。” 说完,他拉着沈磡去看大夫,没空理他们。 沈磡余光瞥了一眼二人的反应,眼里寒光一闪。 这事没完。 顾长衣拉着沈磡直奔医馆,中途收到了当铺伙计塞给他的票据。 顾长衣连忙道谢,这老板是个好人呐,路见不平,反应快,白送了五百两给他。 大夫检查之后,给沈磡开了一瓶药酒,让顾长衣拿回去有空揉揉,最近让沈磡多休息就好。 顾长衣怕有内伤看不出来,带沈磡又去了两家医馆,确定大家说辞一样,才放下心来。 顾长衣:“饿吗?” 沈磡点点头。 “今天你替我挡了那么多拳脚,谢谢你。我们去吃好吃的。” 顾长衣有钱了,出手大方:“我们去黑心酒楼吃。” 沈磡皱眉:“哪里?” 顾长衣:“聚贤酒楼。” 顾长衣伸手跟小二要那本贵价菜单,豪爽地点了一桌子菜,合上菜单,还问:“有没有荷花糕?” 小二早就被嘱咐过了,若是顾长衣来吃饭,就说有。 顾长衣:“来一盘。” 沈磡坐了一会儿,说自己要去上茅厕,顾长衣刚想带他去,就听小二道:“客官,我们这男女分开的,请随我来。” 与男厕所暂时无缘的顾长衣:“……” 顾长衣坐着等,自斟自酌时,面前坐下一个人,长得风流倜傥,拿着一把扇子,眼睛笑眯眯。 顾长衣:“起开,有人了。” 欧阳轩:“我是这家酒楼的老板。” 顾长衣:“哦,那我反馈一下,你家饭菜太贵了。” 欧阳轩噎了一下,从善如流道:“那我今天不收钱。” 顾长衣疑惑:“你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目的,就是想跟您交个朋友。” “跟你交朋友有什么好处?以后吃喝都不要钱吗?” 欧阳轩:“……也可以。” 顾长衣眼睛一亮,财大气粗,可以考虑。 欧阳轩:“我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觉得今日沈公子护着你的样子,十分令人动容。患难见真情。” 顾长衣瞅着欧阳轩怎么也不像圣父人设,简单应道:“嗯。” 欧阳轩是奉命来刺探顾长衣想法的,他听说沈磡抱着顾长衣,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