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不惹你生气。” 纪乔听着这意思是以后没有买小布丁的理由了,想吃还得盼着裴多律惹他生气? 怎么这样啊,不成,他得让杨姐把那一冰箱的给他留一百根。 医生:“体温计可以拿出来了。” 纪乔自己看了看,三十七五,低烧。 医生翻着自己的医药箱:“打针吗?” 纪乔摇头,要不是摇头头晕,他还能摇得更厉害一点:“是药三分毒,感冒能自愈最好。” 医生和善地一笑:“其实我更擅长中医针灸,感冒也可以通过在一些穴位施针缓解症状。” 纪乔惊恐:“裴正!” 裴多律抹了把脸,二话不说走过来,把纪乔揽在怀里:“别怕,不疼。” 纪乔一个人时能忍很多疼痛,但唯独在裴多律面前,他总是控制不住要卖惨,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会疼。” 裴多律居然没有妥协! 纪乔的脑袋被按在他的肩膀上,露出脆弱的后颈皮,被医生无情下针。 他倏地抱紧了裴多律的腰,呜了一声。 裴多律看着医生在纪乔后颈上连扎三针,然后放下针,指腹一捏,挤出一点深红。他拍着纪乔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已经好了。” 纪乔:“你惹我生气了。” 裴多律:“那我也扎两针。” 还没好就惦记着吃小布丁,不会买的。 纪乔:哼。 医生轻笑了一声,感觉自己在儿科走了一趟,一进门时还以为是急救科呢。 朋友给裴多律发了剩下的简讯,仗着纪乔看不到,裴多律一边拍着纪乔的后背,一边拿出手机,皱眉看着花掉的屏幕。 朋友说,他在官方网站上,找到了一些举报信,从口吻措辞来看,应该是纪乔。 保姆说,她以前无意间听到柯瑞和纪梅云谈话,柯瑞说纪乔不是他亲生的。 包海说,纪乔在医院和柯瑞大吵一架,决裂了。 最后,朋友问:包海怎么处理? 裴多律闭了闭眼,无意间紧了箍着纪乔的手臂,纪乔不满地哼唧一声,他才放松,回复道:等我过去。 朋友:你亲自来干什么?? 纪乔放在床上的手机亮起来,显示郝飞昂打电话过来,刚才要休息设置了静音,纪乔没有听到。 裴多律把它反扣在床上,对纪乔道:“你躺下来休息,我送医生出去。” 纪乔:“嗯。” 裴多律出去时,顺手牵羊,关上了卧室门,他给示意医生稍等,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郝飞昂急吼吼:“大乔!我给你说——” 裴多律:“我是裴多律。” 郝飞昂:“啊?” 裴多律:“有急事?没有的话,先听我说。” 郝飞昂比较了一下,欣然道:“一点也不急。” 裴多律报了个精确到日的时间,声音微哑,带着颤抖:“你们怎么下山的?” 郝飞昂愣住,早知道就说有天大的急事要找纪乔,怎么办,面对裴正的质问,他内心早已蠢蠢欲动。 他打哈哈道:“我知道你很急,先让我跟大乔……” 通个气。 裴多律吼道:“郝飞昂!” 郝飞昂立刻倒豆子似的:“垂直下山你有体验过吗?根本不管下方是什么,反正从山顶看下去,跟山脚连一条最短的直线,遇到荆棘丛就钻,遇到河就踏过,要不是我跟在后面,纪乔看见两米高的险坡毫不犹豫就跳,我怀疑他就是想趁机滚下去,我好说歹说拉着他多绕了一百米才下去……他还穿着短袖!出去时两胳膊都是血痕!我家大乔是有一点点错,说到底只是失察!他哪里知道柯瑞丧心病狂,明明是纪阿姨给他的零花钱,他只是悄悄拿给你还债,凭什么柯瑞说成欠柯家的就是欠柯家的,学霸你也信这一套?你想成全自己的清高和自尊,有没有问过纪乔愿不愿意?” “这一切的前提是,纪乔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我提了一嘴看见你回来了,他只是怀疑就把自己逼成这样!” “当然你不知道柯瑞是继父情有可原,但哪怕是亲生的,你就能枉顾纪乔对你的好让他当个罪人?” “柯瑞威胁他想要你的第二个肾,吓得他跟你分手,你是不是还觉得全天下都在负你?” 一句一句,在裴多律心上抽了无数鞭子,鲜血淋漓,但这只是无形的?纪乔胳膊上有形的鲜血,是怎么样的? 郝飞昂骂得狗血淋头,裴多律没有纠正他“自己不是为了成全清高和自尊”,而是道:“其实手术没成功,没捐肾。” 郝飞昂鬼叫了一声:“你他妈的还骗大乔……” 裴多律在他的咒骂中,诚恳地说出了目的:“你骂我的这些可以拿去劝劝纪乔吗,最好每次都重复一遍我就是个这样的人,他没必要再有任何愧疚。” 郝飞昂:“啊?在纪乔面前说?我还想不想跟他做朋友了?” 裴多律突然想起蒋平风,他也说“得了,你不爱听的话,我不说了。” 这是纪乔,他爱的人,爱他的人,尝尽艰辛,不肯让他知道。 裴多律镇定地安排朋友继续挖,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镇定地给蒋平风打电话,告诉他实情,让他把嘴巴闭好。 他打开阳台的推拉门,只有一厘米高的地上轨道,却让他猛烈踉跄了一下,直到扶住沙发才狼狈地站稳。 医生:“……”感觉真的是脑卒中前兆。 “药开好了?” 医生拿出一袋药:“用法用量都写上了,这是咳嗽药水,他有症状再给他喝。” 说着,他拎着医药箱要走,被裴多律土匪一样截留了医药箱,“我家没有。” 医生:“……”行吧,他带走了个人没法使用的药品,把常备药留给了裴总。 送走医生,司机恰好搬来了小房子的厨具和所有纪乔添置的生活用品,还买了菜。 “需要我整理吗?”司机问。 “不用,你回去吧。” 裴多律暂时没理其他的,先把电饭煲插上电,熬了粥。 他心里默念着时间,取出一条鱼切了鱼片。 倘若被人看见他切鱼片的样子,肯定会怀疑在做什么断头饭。 郝飞昂痛快地骂了一顿裴多律,挂了电话又心虚地找纪乔报备。 纪乔:“……你说了?” 郝飞昂:“他都查到了。” 纪乔小脸一皱,那其他的,连郝飞昂都不知道的呢?大意了,怎么就被裴多律摸走了手机。 “所以你本来打电话要干什么?” 郝飞昂仿佛这才想起:“那个……柯鑫,他联系上我,说想要你的联系方式,我没给,但是他说他病情恶化了,想跟你说话。” 纪乔一愣,他虽然想也真的动手想把柯鑫身体里的肾挖出来,但是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