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问完话,梁琢就突然吻了我。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接吻,可这次比上次要纯情很多。 他轻轻地贴上来,我措手不及,愣在那里。 两个人都仿佛静止了,有一片枫叶飘飘摇摇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又滑到了我的大腿上。 梁琢的舌尖轻舔了我一下,然后笑着对我说:“亚当的苹果,熟透了。” 第44章 我觉得,梁琢一定谈过很多恋爱。 他身体里好像住着一本《恋爱百科全书》,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有秘籍可以对付我。 这我怎么赢啊? 我整个人僵在那里,吞咽了一下口水。 然后,我听见梁琢轻笑一声,问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等我回答,他又说:“不应该啊,咱们俩可是差点就赤裸相见的关系。” 我一听,不好意思了。 很意外吧,我也是有羞耻心的。 我抬起一只手,抵住他的胸口,把他轻轻推开。 我说:“梁琢同志,你不要太过分了。” 他问我:“怎么了?” “都说过我不是随便的人,你这样的行为,搁在以前,是要以流氓罪逮起来的,搞不好直接枪毙。” 梁琢笑,笑得特大声,像是恨不得把山神给吵醒。 他到我旁边坐下,说了句“抱歉”,笑盈盈的,不吭声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真心觉得对我抱歉,还是敷衍了事。 不过这倒不重要,我仔细琢磨琢磨,其实不太需要他道歉,因为刚刚他亲我那一下,我挺喜欢的。 我觉得,如果不出意外,我应该是情窦初开了。 只不过,我这个人有些保守——我知道,一个跟没见过几次的人差点上床的我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我确实,真的,是有些保守的。 如果只是一夜情,我还真的可以豁出去,跟他做了。 但要是谈恋爱,我可不能仅凭一时冲动就草率行事。 万一他是个情绪不稳定的变态,以后我想跟他分手的时候,他举着刀要砍我,到时候我怎么办。 “所以,我得多考察你几天。”我一个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梁琢问:“你想怎么考察?” 我没想到。 我现在脑子是空白的,什么都想不到。 “再说吧。”我说,“咱们继续往前走吧。” 我站起来,跟着梁琢继续往山里面走。 他来牵我的手,我没拒绝。 我们又走了一会儿,穿越树林,穿越小溪流,在我走累之前,我终于知道了梁琢说的那个“别有洞天”究竟是什么了。 那是一个已经废弃了的古刹,木匾还在,可人去古刹空。 我其实有点害怕这种地方的,倒不是怕鬼神,毕竟我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没啥可怕的,我主要是没少看那种悬疑小说,觉得这地方特适合发生一些无法破解的案件。 我会脑补出很多恐怖的剧情,还非常“自觉”地会把自己代入到受害人的角色。 所以,当梁琢拉着我进去的时候,我心尖儿都在颤。 腿也在颤。 梁琢说:“带你去看我的秘密。” 我忍不住说:“你秘密怎么那么多啊?” 那个屋顶。 还有这里。 梁琢的人生是有多无聊,才会给自己找了这么多秘密基地。 看着他的后脑勺,我突然在想:会不会其实他也很寂寞? 正走神,梁琢已经带着我绕过废弃的殿堂,来到了古刹的后院,后院,荒草丛生,但正中间的花坛里,有一棵茁壮成长着的小树。 那棵小树像这里唯一拥有斗志的小孔雀,得意地开着屏。 梁琢说:“你看那棵树,我种的。” 我有些惊讶:“你种的?” “嗯。”他拉着我过去,我这才发现,树干上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刻着:梁小树。 我笑他:“你好幼稚啊,还给树取名字。” “这是我的好朋友。”梁琢一本正经地说,“或者说,是我儿子。” 他拍拍那棵树:“儿子,跟你宋爸打个招呼。” 我笑得差点儿背过气去:“什么玩意?宋爸?” “诚挚邀请你给我儿子当第二个爸。” 我面前的梁琢,好像褪去了一层华丽的外衣,让我看到了之前被包裹起来的另一面。 有点幼稚的少年。 对,此刻的梁琢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充满了少年气。 孤独却灿烂。 我对他说:“你怎么跑这里来种树了?” “我不是说以前我每年都会来这里住一阵子么,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地方,觉得花坛空荡荡的,看着难过,于是就跑去买了一颗树苗。”梁琢过去,摸了摸结实的树干,“没想到,它生命力这么顽强,竟然真的长起来了。” 梁琢看着梁小树,而我看着梁琢。 我突然问他:“你是不是很寂寞啊?” 梁琢好像一愣,但回头的时候给我的是一个很灿烂的笑容,和梁小树一样充满了生机。 他对我说:“至少现在不寂寞,因为这次是你和我一起过来的。” 我从没想过要当谁的英雄,因为这个时代,不相信英雄。 可是在这一刻,我特想暂时扮演梁琢的英雄,帮他驱散所有的孤独。 第45章 我跟梁琢陪孤独的梁小树待了一会儿,然后时间差不多了,准备打道回府。 我问梁琢:“只有我知道梁小树吗?” 他说:“还有我。” 这不是废话么! 不过,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下跨进了梁琢的世界里,掀开了他红彤彤的盖头,看见了帅哥的真面目。 当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是有些窃喜的。 “喂。”我说,“问你个问题呗。” 他转过头来看我,眉目之间清泉似的,看得我差点脚底一滑摔下去。 “你说。”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什么感觉啊?” 我是真的在好奇。 我跟梁琢在一起的时候,心脏总是毛毛的、痒痒的,好像变得特脆弱,有时候又特敏感。 我发誓,我不是一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更不多愁善感,可是跟梁琢认识的这些日子,我好像被他打开了任督二脉,解锁了我自己以前都没发现的第二人格。 挺奇妙的。 我等着梁琢的回答,他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 我们慢慢悠悠地原路返回,我看到了来时他亲我时我坐着的那块大石头。 我用眼睛给它拍照,记录下了它不同角度的模样。 梁琢说:“是慢条斯理的安宁。” “啊?” 他笑着看向我:“你不是问,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