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听说了老三的身份,那就跟苍蝇闻到肉味一样要巴上来,咱们若不给把把关,哪天他被狐媚子哄了,娶个搅家精回来,后悔可都来不及了。” 正说着,忽见六小姐爱敏兴冲冲地跑进来,手里还拿着本书,口中嚷道: “妈!妈!瞧我在三哥书房里发现了什么?!” 俞太太皱眉道:“大呼小叫的做什么?你这孩子,没点做姑娘的样儿。” 爱敏吐了吐舌头,见俞太太不像特别生气的模样,方才走过去: “外头不是都说,三哥有一个爱人吗?我知道三哥的爱人是谁了,我在书房瞧见了她的相片!” 她这样一说,在场众人都是精神一振。 俞太太且不论,三姨太已是抢上前来:“相片在哪?” 这几日三姨太不是没向俞怀季旁敲侧击过,但俞怀季一律只说任小姐看错了,自己并没有什么爱人,三姨太又不能从他嘴里撬出实话,只得作罢。 但她不免想到,儿子瞒自己瞒得这样厉害,想必那女子肯定不入她的眼。 能在大庭广众就和男人亲热起来的,会是什么好东西?不会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罢…… 她心里想着,爱敏已从书里抽出一张相片。 原来她去俞怀季书房找一本小说,不小心将架子上的书碰掉了,里头便掉出这样一张相片来。 若是平常相片,爱敏也不会疑心,但她分明记得有一次这相片中的女子来过俞家,因她生得实在貌美,爱敏印象深刻。 只见相片中她侧身坐着,似乎是被人无意中摄下的,并未看向镜头。 但只是这惊鸿一瞥,黑与白的单调色彩仍旧掩不住她的绝丽之姿,俞太太拿过相片看了一眼,不禁赞道: “好漂亮的女士……” 又笑道:“你怕是弄错了,人家梳着妇人的髻呢,这是哪个电影明星罢。” ===================================================== 女明星绣绣:??? 上门为难 爱敏原没注意到这上头来,此时不免“咦”了一声,三姨太听到他们说话,心里忽的一咯噔,忙将相片拿过来,这一看,顿时眼内出火。 俞太太见她脸色不对,道:“怎么了,你见过她?” 三姨太忙笑道:“太太也说了,这恐怕是个电影明星,我应该是在报纸上见过罢。” 爱敏被她两人这样一说,心里也犯起了嘀咕。想到这大概真是哪个女明星,因和俞怀季认识,来家中拜会,便将此事丢在了脑后。 她却不知三姨太回房后,只是坐立不安,咬牙切齿。 一看见相片时,三姨太便立刻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姓沈的狐媚子吗?没想到她阴魂不散,竟然又和老三纠缠在一起了?! 她不免越想越气,越气越急。 想到俞怀季对任小姐冷淡的态度,想到他迟迟不肯结婚……都是这个狐狸精,看来自己必须要把她赶得远远的才行! 但这狐狸精现在在哪……老三肯定是不会说的,只能私底下去查了。三姨太在警察厅也有不少熟人,当即便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她倒也沉得住气,这几日,在旁人面前都不露声色,直到一个多星期后,对方查到了元绣如今的住址,和她在哪个地方做事。三姨太便特意穿了一件玫瑰紫金丝绒旗袍,手上戴着麻将牌大小的钻戒,满头珠翠,浓妆艳抹,一看就知是富贵人家的阔太太。 一时她的汽车开到叶家所在的那条窄巷,看着满是灰土的路面,低矮的白墙,她脸上露出嫌恶,对汽车夫道: “去前面那户姓叶的家里,让他们家儿媳妇出来说话。” 汽车夫领命而去,半晌,方见他一个人回来,身后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三姨太皱眉道:“怎么,她不在?” 她事先打探过,今天是星期天,那狐狸精应该是在家的啊…… 汽车夫支支吾吾地,还是说: “那位太太说,不见。” 三姨太不禁一怔:“你没告诉她我是谁?” 汽车夫道:“说了……” 就是因为说了是俞家三姨太太有请,对方立刻让他出门…… 三姨太不妨元绣竟是这样的应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想立刻就走,但又不甘心放任她继续祸害自己的儿子,想了一阵,只能忍着怒火下车,又让汽车夫去敲门。 谁知汽车夫一连敲了几分钟,里头就跟没听到似的。 他们的汽车停在这条小巷内,自然是人皆侧目。众人又一看,是这样一位阔太太被人晾在门外,那眼神中更是好奇又夹杂着好笑,偶尔还指指点点两句。 三姨太恨得咬牙切齿,脸上也不知是气红的还是因为丢脸。终于,门被人拉开了,元绣一张雪白的脸儿露出来,虽是荆钗布裙,却仿佛立时将这暗巷点亮了一般,她淡淡道: “真不好意思,方才家中忙乱,没听到有人敲门。没想到竟然是姨太太大驾光临,舍下真是蓬荜生辉。” 只是她嘴里这样客气着,丝毫没有请三姨太进来的意思。 原本她在屋子里陪着阿虎下棋,听到有人敲门,还以为是外出的公婆回来了,谁知门口站着一个汽车夫打扮的男人,说自己是俞家的。 ===================================================== 绣姐姐气场全开! 好好管他 元绣听了,心里就是一动。 那日意乱情迷之下和俞怀季又有过欢爱后,他同样信守承诺,没有再出现过。眼下听到这个“俞”字,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因他毁约的恼怒,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心绪。 但那男人的下一句话就让元绣的心湖恢复了平静,三姨太太……她没想到,有生之年自己竟还会再见到那个女人,恐怕这世间最两看相厌的,就是她们彼此。 “姨太太难得贵足踏贱地,有什么事就直说罢。” 元绣懒怠和对方周旋,想来她来这里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不过……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来了金陵,还特意找上门? 三姨太原本就没想过自己会吃她的闭门羹,此时又见她这冷淡刚硬的态度,不免又惊又疑。 怎么回事,这狐狸精竟不像以前那样好拿捏了…… 也对,她若不是手段见涨,怎么会都生过孩子当了寡妇,还能把老三哄得晕头转向?想到此处,三姨太便怒从心头起,她示意汽车夫远远走开,压低声音: “你好厚的脸皮,好意思要我直说?” “我劝你收敛着些,别再做巴高望上的美梦。你以为又缠上老三,就能做少奶奶了?你也不睁开眼睛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从前你就不配,现在更不配!” “你若是还要脸,就安分守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