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秒,他就收到了这样的回复。
钟源还想再发些消息过去羞辱他,但是系统上却冰冷地显示着“对方已将您拉黑”的字样,他盯着未发出的红点,忍不住在静谧的夜里大笑出声。
光是声音大又能怎样,就凭现在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连城,怕是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
翌日,宁城,德兰总部
钟源满脸低气压地睁开困倦的双眼,刨了刨在休息室的床上睡得乱糟糟的鸡窝头,看了眼手机,打开了床头“请勿打扰”的开关,便向游魂一般打开门,打算先泡个咖啡。
一抬眼时,他瞬间愣了一下,接着像被揪住了小辫子一般变得唯唯诺诺的,瞬间坐立都不太自在,“连,连叔,你怎么在这里?”
钟、连两家同气连枝,钟源的父亲是个严肃周正的人,从不像连城的父亲连国邦的性格那样令人如沐春风,钟源从小就十分崇敬他,也很爱跟在这位连叔身后当小尾巴。
连国邦穿了身素净的唐装坐在正对着钟源休息室大门不远处的宽敞沙发上,他戴了副老花镜,一边等钟源睡醒,一边在手里的平板上刷着最新的新闻。因着早年从军的底子,他在坐下时也习惯将脊背挺得板直,整个人看起来有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见休息室的门终于开了,他低着头从老花镜的边缘处看了眼这个早起不修边幅的侄儿子,眨着一双和蔼可亲的大眼从鼻孔里哼了句,“呵,醒了?”
“嗯……”钟源揉了把脸,悻悻地给自己辩解,“昨天熬得比较晚……”
“真是笑话。”连国邦撇了撇嘴,“我和你爸还没咽气呢,轮得到你们这些臭小子在这里乱折腾。”
钟源不愿多和他争论,打开一瓶水喝了几口让自己清醒些,随后便盘算着该怎么将这尊佛爷恭恭敬敬地请走。
“哼,臭小子,你过来。”连国邦依然一边看着手里的平板,一边手心朝下的招呼他过去。
“您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起劲,这是在他门前坐了多久了?钟源疑惑地走上前去,坐在他身旁。
“你自己看吧。”连国邦将平板递给他,嘴角仍然鼓鼓地向下瘪着,瞪着两只大眼透过老花镜看向他,这表情怎么说呢,看得钟源心里毛毛的,就跟他小时候偷拿他最贵的一副翡翠象棋当车轱辘玩的那次似的。
“怎,到底怎么了?”钟源一边在心里打鼓一边拿过平板浏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