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糯糯摇头,“这些是大鞋子。” 说完他又戳戳林言手里的小布鞋,认真道:“小鞋子啊。” 林言:“……” 倒是还挺严谨。 “那你把这些大鞋子也拿过去吧。” 糯糯这才拎起一只鞋往外走。 林言干脆把鞋子留给他,自己把其他东西拿出去。 等糯糯一趟一趟把自己的鞋子都拿走后,大人们也都搬完了,最后清点一遍,然后林三哥去知州那边还钥匙,其他人往新宅子去。 杜元舒了口气,“忙活了这么久,总算可以搬进去了。” 林言点头,“是啊,你想好了么,要住在哪个院子?” 杜元不好意思道:“我和你二哥商量了一下,打算住在左院。” 新宅子的房屋实在太多了,所以林二哥和杜元干脆就简单地划分了一下,前院后院,左院右院。 他们也取不出什么雅致的名字,打算等章墨远来了让他来取。 这宅子出钱最多的是林言,所以他们默认把前院留给林言和章墨远,那是整座宅子最核心的部分。 林三哥自己一个人,自然就无所谓了,右院和后院都不错。 在新宅子里住了一个多月,年节到了。 林言给工匠们放了假,让他们回去过年。 除夕这天林言收到了章墨远的来信,信里章墨远说自己那边很顺利,大约四月就能过来。 随信一块儿寄来的还有一本故事书,给糯糯的。 林言把故事书拿给糯糯,笑道:“爹爹寄给糯糯的,快打开看看。” 糯糯把书推回去,板着小脸说:“我不要。” 林言失笑,“糯糯还在生爹爹的气么?爹爹在信里说他很快就过来了,大概四个月吧。我们来袁州都已经快五个月了呢,是不是很快?” 糯糯委屈地哭了,“我不喜欢爹爹了。” 林言把他抱到怀里,心疼地拍拍他的背,安慰道:“爹爹要考状元呀,别人考很多年都考不上,爹爹只要半年,是不是很厉害?” 糯糯把头埋在林言怀里不说话。 林言干脆换了个话题,“糯糯,你马上就要三岁了,阿爹想送你一个礼物,你想要什么?” 糯糯抬起头来,两只眼睛红红地看着林言,“想要爹爹。” 林言愣了一下,然后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好,我一会儿就去写信,问问爹爹能不能赶回来陪你过生辰。” 糯糯点点头,自己擦擦眼泪不哭了。 林言默默叹了口气。 不光糯糯想章墨远,他自己也很想,不过好在他们很快就会团聚了。 * 袁州热热闹闹过年的时候,京城这边却有些紧张。 因为皇帝突然把会试和殿试的时间往前挪了十日。 十日的时间相对书生们备战科举的漫长岁月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也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但却成功地让气氛紧张了十倍。 章墨远倒是能猜到几分,多半是严文华又动了什么手脚,皇帝找了个借口想要打乱他的布局。 章墨远可能是唯一一个感到高兴的,毕竟他可以提前十日去袁州找林言和糯糯。 蒋天纵哀嚎道:“十日啊,太突然了,我昨日就不该和他们去酒楼喝酒,平白地浪费了一晚上。” 贺启也很头疼,“是啊,我前几日可是早早就歇下了,真不该如此。” 说完他就看向没开口的两人,想找点共鸣,他直接略过了章墨远,朝朱温文道:“朱兄,你这几日也总外出,你如何看待此事?” 朱温文慌了一下,“我,我只是出去走走,并未外出。” 蒋天纵没好气道:“贺兄你想什么呢,朱兄怎么会荒废学业,他是出去醒醒脑子呢。” 他有一次深夜饿了,下去找小二要些吃食,结果刚好撞见朱温文外出归来,当时问的时候朱温文说的就是出去醒醒脑子。 章墨远看了眼朱温文,朱温文察觉到他的视线,下意识闪躲了一下。 章墨远微微皱眉。 朱温文坐了一会儿就找借口走了,贺启疑惑地看了眼关上的门,“朱兄怎么了,这种事他不是应该最在意的么?我怎么瞧着他有些奇怪呢。” 蒋天纵完全不在意,他捧着书走到章墨远面前,殷勤道:“墨远,你快救救我。” 章墨远转头朝门那边看了一眼,突然道:“距离会试只剩半月,你们小心朱温文。” 蒋天纵一愣,“这是为何?” 贺启和他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傻,联想刚才朱温文的反常大概就知道章墨远这是在好意提醒。 “墨远,你的意思是朱兄他……” 章墨远淡淡道:“若我猜的没错,朱温文应该是和朝廷的人做了某种约定,总之小心为上。” 上回燕俊喆来,章墨远就看出来了,他对他的欣赏和兴趣是真,但主要还是做给严文华看的。 包括屡次在早朝时提起他的名字,释放出一定会重用他的信号。 严文华这人疑心重,杀心也重,既然章墨远拒绝了他的私下邀约,那么他就不会去冒给皇帝拉一个助力的风险,会对他暗下杀手也是很正常的。 燕俊喆大概是想看看,章墨远能不能顺利度过这一关吧。 若是不能度过,那自然也没必要重用了。 章墨远理清楚思路以后就几乎没再外出过,平日里大多数时间也是和蒋天纵贺启他们待在一块儿。 虽然他身手不错,但也不想冒险。 眼看着还剩半月就要会试,严文华那边大概是急了。 朱温文的注意力是在章墨远身上,但蒋天纵和贺启毕竟靠的近,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虽然章墨远什么也没解释,但两人稍微理了一下思路就明白了,毕竟朝堂上的事最近也听了不少。 贺启回去的时候朱温文似乎在什么,一见他进来立刻把东西藏进袖中。 贺启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笑道:“朱兄藏的什么好东西,拿出来让我瞧瞧?” 朱温文尴尬道:“没什么。” 贺启拉起他的袖子,把里面那只粉色的香囊拿出来,惊讶道:“朱兄这是遇上好事了,这么精致的香囊,哪家小姐送的?” 朱温文把香囊抢回去,贺启眼尖地在香囊的边角上看到了一个严字。 “不给看就不给看,不就是香囊么,我贺大公子一出去,保准收他十个八个回来。” 等朱温文转身后,贺启面上的笑容才沉下去。 看到那个严字,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当朝宰相,严文华,京中只有他一家姓严。 看来章墨远说的是真的。 接下来的半个月,章墨远遇到了几次夜袭,但都有惊无险。 他和朱温文本就关系一般,再加上章墨远极其谨慎,朱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