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嫁妆也是你们自己不要的吧,不然怎么答应成亲了呢?都是说好的事,你说反悔就反悔,先把礼钱补上啊。” 章墨远轻笑了一声。 林言一开口,帮腔的人马上多了起来。 “就是啊,都是有来有往的事,你家先把礼钱补齐了呗。” “害,盐信村谁不知道徐家娘苛待自己儿媳妇,听说饭都不给吃,让杜红和玉哥儿饿肚子干活。” “没错,这老婆子恶毒得很。” 徐家娘瞪着眼,“胡说八道什么?” 眼看着马上就要吵起来了,秦大娘想缓和一下,担心误了杜元成亲的吉时。 没想到杜红突然从屋里冲出来,指着徐家娘就开始骂: “你说这话真是丧了良心,去年我爹娘体谅你家穷,一分礼钱都没要,还陪了被面,这被面现在就在你床上放着呢。” “平日里我爹娘给我的钱全都被你想方设法地哄了去,还说什么给我和玉哥儿补身子,结果呢,全都进了你们徐家人的肚子。你苛刻我也就算了,连玉哥儿也要苛刻,上回你还想把玉哥儿给扔了,要不是我及时发现,玉哥儿怕是已经没命了。” 说到最后,杜红都哭出声来了。 村长和秦大娘也吓了一跳,这些事连他们也不知道。 章墨远轻轻地挑了下眉,杜红的举动是他没料到的。 看来不需要他出手了。 儿媳妇冒犯婆母向来被视为不孝,要被戳脊梁骨的,更何况杜红还是那样一个胆小柔弱的性子。 大概是为了杜元吧。 林言担忧地看着杜红,她这个模样很像彻底豁出去了。 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三更哦~ 双十一大家有没有买东西呀,我买了一大瓶身体乳,身上干的都起皮了。 第57章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 大部分都在骂徐家娘,当然偶尔也有几个说杜红骂婆母不像话的。 杜红极力把哭声憋回去。 徐家娘推了一把身后始终没开口的徐志, 哭天抹泪道:“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 我在家里头天天伺候她,她还给我泼脏水,还编排我要扔了玉哥儿, 儿啊你娶这么个婆娘是要气死老娘啊。” 说完就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儿媳妇儿当众骂婆母,还有没有天理了啊!你们杜家瞧不起人,嫁到林家就这么多银子被面, 嫁到我家就两手空空地来,传出去我们徐家还怎么做人哪?” 杜红一下子呆住了, 她做不出撒泼打滚这种事来。 秦大娘瞪着徐志, 喝道:“还不快把你娘拖起来,这么多人瞧着不嫌丢人吗?” “丢什么人?”徐家娘尖声道:“我就是要让大家伙都来瞧瞧,你们杜家教出来的女儿是个什么货色!” 秦大娘气的脸通红, 杜红的状态也很差, 瞧着似乎要昏倒的样子。 林言高声道:“我记得先前卖生蚝的时候, 每回都是杜二姐自己提着几桶来,见过的人都知道,那些生蚝都是杜二姐大着肚子一个人捡来的。徐家娘,这就是您嘴巴里的伺候么, 让一个肚子那么大的女人天天在外头干活?” 从杜红生孩子的时间来判断, 林言收生蚝的时候她大概已经怀了八个多月的样子了。 林言这么一说,周围那些盐信村的人也想起来了。 “言哥儿说的没错, 我经常瞧见杜红一个人提着桶, 她怕孩子掉, 每回都是半桶半桶地提,那么大的肚子呦,瞧着都可怜。” “我也记得,在海边经常瞧见她,徐家娘我倒是一回也没瞧见,你们见过么?” “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 “对了,徐家那个老二从制盐工坊里头被赶出来以后整天的无所事事,他怎么不去捡生蚝啊?” “谁知道呢,该不会这一家子都靠杜红一人养活吧?” “啧啧啧,真不要脸。” 徐家娘蹭的站起来,激动道:“她嫁进我家就得替我家干活,哪个媳妇儿不干活?” 林言冷笑一声,“干活没错,但放着你家好好的两个儿子不去,让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去,这说不过去吧?” “我家老大老二要做大事的,这种小事她一个女人不做谁做?” 林言听着都想翻白眼了。 章墨远侧头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包五点点头。 “徐志,原来你们在这儿。” 包五现在是制盐工坊里的一把手,还是县令的人,在盐信村比村长还要有威信,大家不管在不在里头做工,都很怕他。 他一出现,徐家娘也不敢撒泼了。 徐志弯着腰小心翼翼道:“包大管事,您怎么来了?” 包五面无表情道:“我方才去你家,听说你到嘉禾村来了,有点事跟你说,你弟弟徐宗的事。” 徐志和徐家娘对视了一眼,紧张道:“包大管事,我弟弟怎么了?” “你弟弟先前在制盐工坊里头偷了盐,这回有人供出来了,算算时间,官兵应该已经到你家门口了。” 徐家娘身子晃了晃,惊恐道:“什么,官兵?” 像她这样,一辈子海河镇都没出过的人,光是听见官兵两个字都要腿软了。 徐志也没比她好哪儿去,支支吾吾道:“包,包大管事,我弟弟从制盐工坊里头出来都两年了,怎,怎么会……” 包五白了他一眼,不耐烦道:“我前头都说了,是有人把他给供出来了,快跟我走,官兵可没这耐心等你们。” 说完他就转身朝院外走去。 徐家娘双腿一软,砰地一声栽倒,徐志吓得都没顾上扶她。 “还不走?” “走走走。” 徐家娘和徐志一走,好些盐信村的人赶紧跟着走了,嘉禾村的人也想去看,但一想到有官兵还是算了,不如留下来看林杜两家的大喜事。 林言赶紧把杜红扶着进屋去,“村长,秦大娘,别误了吉时,赶快。” 村长应了一声,“走走走,都进去都进去。” 杜红下意识抓紧林言的手,小声道:“言哥儿,刚才……” 林言把她扶到桌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解释道:“听那个管事的意思,徐宗先前在制盐工坊里头做工的时候偷了盐,这回制盐工坊大洗牌被人供出来了。” 杜红有些恍惚,“那,那我家玉哥儿……” 林言抬眼去看章墨远,直觉告诉他,那个大管事的出现和章墨远脱不开关系。 偷盐这种罪名可大可小,全看管事追不追究。 一个离开两年的小工,怎么看都没到出动官兵的地步吧。 章墨远笑了一下,对林言的眼神丝毫不觉得惊讶。 他这么聪明,能猜到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