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被你说成我不要你,还讲不讲理?” 小公孙敬声放心了,“真的吗?” 卫长君点头。 “骗人是狼崽子!”小孩大声说出来,伸出手指,“拉钩!” 卫长君扶额,拉钩又是跟谁学的。 阿奴抢先澄清:“不是我!” 卫长君瞥他,“还需要你们教?他又不傻,看也看会了。” 公孙敬声伸出小小的手掰过他舅的脸,“拉钩啦。” “拉钩!”卫长君伸出手指,“回头想家告诉大舅。不用担心一去不回。” 小公孙敬声使劲点一下头,想起他的红枣糯米心。卫长君抓住小外甥,“别急。还有一事。你母亲给你添个小弟弟,要不要回去看看?” 卫长君要是先说这事,公孙敬声会很好奇。先叫他回家,接着提这事,小公孙敬声有理由怀疑,大舅又不想要他。 公孙敬声摇了摇头,“不回去!” 卫长君:“不想要个小弟弟陪你玩儿?” “不要!”公孙敬声指着表兄,“我和表兄玩。大舅,不要说了,我要吃饭长大,跟表兄上山打猎。”不待卫长君开口,掰开他的手就走。 霍去病很意外,“竟然没哭也没闹。” 小孩奇怪:“我长大了啊。” 阿奴轻哼一声,去年屁股红肿,嗓子快哭哑了的又不是你了。 “我就不哭不闹!”小公孙敬声见他不信,气得站起来大声吼。 卫长君头疼:“吃饭,吃饭。阿奴,去病,不许欺负敬声。” 小公孙敬声又美了,扬起下巴得意地冲他俩哼一声。 阿奴又想揍他。 霍去病也想揍他,但被卫长君一个眼神按回去。 此后,每过十来天,卫长君问小外甥一次。每次都是用饭的时候,且做一道只有他有的美食。这就导致小公孙敬声怀疑他父母想叫他回去——大舅这么疼他,给他做好吃的,都不给表兄做,不可能不要他。 七月中旬,三伏天过去,公孙贺来接儿子,小公孙敬声躲去屋里,还从里面堵上门。 卫长君怕小不点用他的小身板堵门,也不敢使劲推,“敬声,你的衣服鞋子小了,天越来越冷,该穿厚衣服了,不回去拿衣服吗?” 城中早晚不冷,这边空旷,早上一阵微风能叫小孩起鸡皮疙瘩。小孩打开门,不放心地问:“拿了衣服可以来吗?” 公孙贺脸色微变,下意识想数落他。话到嘴边陡然记起这是在大舅子家,轮不到他高声呵斥,“可以。” 卫长君点头:“你想来明日来也行。但大舅希望你在家玩几天。这里离长安远,回去就回来很累。你也该去东西市看看有没有好玩的,买回来给你表兄换着玩。” 霍去病和阿奴玩的他都没法玩,比如爬树,比如上山,比如去红薯地里找野鸡——他的小短腿到红薯地里寸步难行。 经卫长君一说,公孙敬声觉着可以用好玩的讨好表兄,叫他们走慢点或抱着他,“大舅会想我吗?” 卫长君点头:“你是我外甥,不想你想睡?你大表兄又没回家。” “大表兄怎么不回家?”公孙敬声奇怪。 卫长君想给自己一巴掌,多嘴! “表兄会自个骑马去东市买衣服。你会吗?” 小孩看看他的小短腿,还没马的小腿长,“不会!”无奈地叹一口气,伸出小手要抱抱。 公孙贺抱起他,“给大兄添麻烦了。” 卫长君:“敬声不用我喂奶,洗衣做饭有奴仆,去病和阿奴给他沐浴洗头,我只需盯着他别乱跑就行了,不麻烦。” “我知道这小子多么不听话。”公孙贺接着就说,“我给大兄带——” 卫长君打断:“打住!我留敬声在此住这么久只因他是我外甥,跟他父亲是谁,他姓什么无关。”说着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二十车粮食我都不在意,差你那点礼物?” 公孙贺又羞又恼,微微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大兄教训的是。” “走吧。到家还能赶上午饭。”卫长君先走一步。 小公孙敬声急的拍父亲的肩膀,“快点!快点!” 公孙贺抱着他到门外就把儿子放车里。看到儿子乖乖坐着,公孙贺觉着新鲜又不解,儿子竟然这么听他舅的话。 卫长君见他直勾勾盯着敬声,“忘了什么?” 公孙贺收回思绪,“没,没什么。” 卫长君也懒得关心他:“这边路不好,出去的时候慢点。天凉爽了,城里人都从家里出来了,进城的时候别着急。敬声起得早,路上可能犯困,你仔细点。” 公孙贺连连点头。 小公孙敬声此时此刻跟他大表兄一样认为他舅天下第一好。 马车掉头朝东,小孩扒着窗挥手,提醒他过几天就回来。 卫长君颔首:“等你!回头给你做板栗烧鸡。” 小公孙敬声就问什么是板栗烧鸡。卫长君胡扯,鸡还小,等他回来才能做,到时候再告诉他。 这话的意思大表兄想吃也得等他回来吗?小崽子心满意足地放下车帘。 卫长君声高,窦婴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出来说:“你这么糊弄,敬声这孩子最多在家呆两天。” “他们有心也能呆俩月。” 窦婴摇头:“再有心也没你这儿好玩。我那几个孙子不止一次要——咦?” 卫长君想问什么,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车停下,紧接着从北边过来很多人马,个个身着甲胄,腰佩宝剑,“陛下?” 窦婴颔首,又见公孙贺下车行礼,断定最前头的人是当今天子。可三伏天过去了,午时左右也热,这样的天穿这么齐整,陛下不怕中暑吗。 没等窦婴疑惑太久,他就看到所有人下马,待公孙贺的车走远,几个人往山边走去,看起来像是站岗放哨,“陛下这是做什么?” 卫长君也闹不明白,“山上有什么?不可能啊。” 窦婴示意卫长君过去问问。 卫长君很好奇,抬起脚的那一瞬间他想起卫青,想起“军演”,“什么时辰了?” 窦婴下意识说:“巳时左右。” “不用问,最多一个时辰您老就知道了。”以前韩嫣在正院书房给霍去病和阿奴上课。自打公孙敬声过来,小崽子听不懂人话经常捣乱,他就把上课地点改到西院。卫长君打算给霍去病的五个玩伴补课,“我还有事。您老是去西院还是回家等着?” 刘彻连卫长君都算计,窦婴不敢往跟前凑,“老夫去西院看看去病和阿奴。” 卫长君进屋吩咐奴仆和面,蒸几锅杂面炊饼。 刘彻到他家门口,纵然能打到很多猎物也不可能在山上凑合。 —— 临近午时,五个小子坐不住了,卫长君打发他们玩儿去,他到门外树下乘